而后他是又把先前在正院,母亲说得安排,与人说了一通。
等到说完,他才望着崔柔的身影,哑着嗓音问道:“阿柔,我知道当年是我糊涂,可你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一回?”
崔柔能听出他话中的祈求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搭在那绣着金盏菊引枕上的手却轻轻收了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转身朝王慎看去,她的面容仍旧是苍白的,只是没了原先的软弱,平静得与人说道:“既然母亲已有安排,我也就不再多言了,如今夜深了,明日爷还要上朝,且先歇息。”
说完这话,她看着王慎脸上似震惊又似欢喜的模样,却是别过了头,与人继续说道:“我已经把爷的衣裳放到西次间去了,这段日子,我身子不舒服便不伺候爷了。”
“阿柔”
王慎神色一变,他还想再说话,却听到崔柔已朝外头喊了一声,没一会功夫,明和便打了帘子进来了。
明和看着屋中的景象也未曾说话,只是朝两人行了一礼。
而后见崔柔抬了手,便扶着人往里头走去。
崔柔走到王慎身边的时候,能够看到他脸上的痛苦,她脚下的步子有一瞬得凝滞,可也只是这一会功夫,她便又恢复如常,继续迈了步子朝里头走去。
等走到里间,明和扶着崔柔坐到了那拔步床上,眼看着人面上的神色,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,唤她:“夫人。”
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”
崔柔的嗓音很平静,她抬着一双眼看着那早已经落下的紫檀色绣着仙鹤的布帘,想着如今还在外头的男人,却是过了有一会才又继续说道:“我知道此事过去这么多年,再计较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二爷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,可是我可以原谅他,却无法做到真得一点芥蒂都没有。”
她是人,不是物件。